容与

【希寡·文风探究计划】Actresses

大家中秋快乐。不知所云的探究，也算是贺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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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需要一点帮助。”

在媒体报道复联四剧本信息外泄的第二天，斯嘉丽的门被意想不到的来客敲响了。

 

斯嘉丽看清敲门的人时，露出了一个笑容，自然地伸出手把人拽进了自己的休息室，当然，附赠了一个拥抱。她感觉到被自己抱住的人僵住了一瞬，随即力道适中地回抱。当她们分开时，高个儿的女人对着她抿出个微笑，“下午好，斯嘉丽。”

 

“真高兴在剧组看到你！”她将沙发上的剧本收到一边，邀请来人坐下，“我不知道希尔的部分已经开始拍摄了。”

那双蓝色的眼睛眨了眨，向她露出个无辜的表情。“我能有多少戏份？”在斯嘉丽的笑声里，她也淡淡地微笑起来。“只是过来见见你。”

“探班？”她夸张地做出了捂心口的手势，“哦，寇碧，你感动到我了，女人。”

 

斯嘉丽真正从那张轮廓鲜明的脸上看出无奈了，她略略正了正神色，“那是个很有意思的角色——玛利亚·希尔，”她认真地说，“他们真的应该在电影里多表现一些的。”

 一个不信任的表情。

“这是肯定的！”她大幅度地点点头，像是在解释不容置疑的公理，“希尔是一个坚强、聪明并且勇敢的人，她和所有的复仇者们一样经历了各种变故，外星人入侵，纽约之战等等，她同样经历了创伤并且挣扎着从中恢复。她对事情有着不一样的看法并坚持自己，更别提她在神盾局扮演的角色了，那几段被删掉的镜头本来可以使我们更了解这个组织——”

她摊摊手表示遗憾，只是及时打住了话头，再怎么说，她是在剧组里呢。

 

但是对方好像对这番话颇感惊异的模样，摆摆手拒绝了斯嘉丽递过去的饮料，挑着眉说：“人们可不愿意看见有人阻止超级英雄们拆毁房屋，不是吗？不然何必进电影院呢。”

“有人保持异议总是好事。”斯嘉丽说，“即使是在英雄们内部也是一样。”

 

“比如黑寡妇？”

“比如娜塔莎。”

 

她们同时说道，然后不自禁地笑了。

“你不是唯一这么说的人。”她低声道。                               

 

“很高兴知道这点。”斯嘉丽愉快地说，“我本来一直期待着希尔和娜塔莎能有更多的互动。嘿！男人堆中的女孩儿们，这很酷，如果能把整个电影宇宙里的姑娘们集合起来，一定是个很棒的镜头。”

斯嘉丽看到了今天所见的幅度最大的笑容。

莫名的，斯嘉丽觉得有些恼羞成怒，“怎么啦！她们是整个系列里少数几个对‘超级英雄’这档子事不发烧的人好嘛！”

那双蓝色眼睛里突然的柔和让斯嘉丽一怔，她收敛了神色，试探性的打量对方。

“怎么了？你说你需要一点帮助？”

 

她只是摇摇头，“在想你成为一个如此出色的女演员不是没有原因的，斯嘉丽。你似乎对角色投入了很多感情。”

“.…..谢谢？”

“哦天哪，很抱歉搞得这么严肃。”高个儿女人笑笑，“事实上这正是我的来意。也许你愿意分享一下你怎样理解你的角色？比如娜塔莎？”

 

“Well……”斯嘉丽的表情凝滞了一瞬间，耸耸肩，然后开始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她的异样显然没有被忽视。

“哦，我挑了个坏时机，对吗？”她看起来很抱歉，“那么也许我应该——”

“不！”

 

定了定神，斯嘉丽瞟了一眼桌子上的剧本，“没什么。只是有些走神。”

她的眼神同样没有逃过对方的观察。

“新剧本？”她提出了猜测，“他们在上一个版本的信息泄露之后该不会是修改了剧本吧？”

    

高个儿的女人坐得正了一些，双手关切地在膝上交握，身体略微前倾，观察着斯嘉丽的神情，“更多的工作？”

“也许。”斯嘉丽没有否认，“在消息出来以后我们下发了全部的剧本，谁知道是不是最初的版本，它甚至不一定是最后的版本，谁知道呢？你知道漫威是怎么工作的。”

她们沉默了一会儿。

 

“你不太喜欢这个版本。”她下了断言。

斯嘉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也许能这么说，至少这个走向令人伤心。不过，我真不应该说太多了。”她捏了捏自己的指节。“我们之前说到理解你的角色，我刚刚发现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些伤人。”

 

她用力握紧了手，力道大得能把组成手掌的所有骨头揉在一起。

 

这一瞬间很快就过去了，心思飘到了别处的斯嘉丽并没能捕捉到她的失态，她只是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烟盒示意。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没有得到答复的斯嘉丽从包里抬起视线。

“请便，”她哑声道，“如果可以，我也想要一支。”

 

“当然，我不知道你抽烟。”

避开好奇的眼神，她接过烟，凝视着这细长的圆柱体，模仿着记忆里某个人的姿势，略显生疏地将烟叼在嘴角，含糊不清道：“以前不抽。”

她接过了打火机，却把玩着，没有立即点上。

 

“新角色？”斯嘉丽猜测，淡淡的烟雾隔绝了那双蓝色眸子中的黯然，她把沉默当做了默认。

“出于好奇，我能问一句，”她的视线从斯嘉丽手中的香烟开始，沿着手臂的曲线上划至唇边，“那份剧本，”她示意，“是娜塔莎为了灵魂宝石牺牲的那一版吗？”

斯嘉丽先是睁大了眼睛，然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你也拿到这份剧本了？”她说，“天哪，他们到处发不一样的剧本，并且我们还拍摄了不一样的版本。”她摇摇头，“看来这份东西被采纳的概率越来越高了。”

在沉默中，火苗窜起，香烟被点燃，一口白色的烟雾被不熟练地吐出，模糊了视线。

 

“可说到底，这对娜塔莎来说不算个太坏的结局。”如果声音有些嘶哑，那一定是被浓郁的烟气呛进了嗓子里。

“她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牺牲的。”斯嘉丽说，“她做出了选择来结束噩梦般的五年，甚至是一生。”

 

“取舍。”

“遗憾虽然存在，但是这像是她会做出的选择。”

 

静静地看着香烟在指间燃烧，暗红色的一圈火线渐渐隐没在灰白色的余烬里，再吸一口，那橘色的光芒骤然闪亮起来，一长段的烟草迅速变得焦黑，然后在短暂的燃烧后变成了死寂的灰。

她没有动过手指，那长长一段灰烬就自己摔下来，在她腿上碎成一片黑白的狼藉。她知道自己不能伸出手去掸开它，那将留下一道再难抹去的污垢。

 

“在空无一人的复仇者基地吃只有两片面包的三明治是什么感觉？”她问。

斯嘉丽愣怔一会儿，旋即反应过来那是剧本里的一场戏。她看着她的眼睛，自己碧绿的眸里迅速布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看了一会儿，然后了然地笑笑。

 

“一个人坐着淋雨？”

斯嘉丽黯然地低下头。

 

“听到克林特的消息？”

……

 

不知不觉间，斯嘉丽已经把几乎所有场景都演了一遍。

“停！”她翻个白眼道，“再这样下去你需要付我巨额的片酬了。”她本来是玩笑的口吻，对方却仿佛受惊一样，猛地坐直了身体。像个乖巧的小学生。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有着惊觉和一点刚回过神来的茫然一闪而逝。她手上的烟自行燃烧得太久，火光暗淡下去。

她重新点燃了它。

 

“你真是把剧本读了很多遍，对吧？”斯嘉丽半是好奇，半是想打破有些尴尬的气氛，“那么多场景你竟然都记住了。”

“毕竟我只有一个镜头，”她移开了在斯嘉丽脸上停留了许久的目光，“再记住另一个角色的场景并不需要额外的努力。”

面对着斯嘉丽探究的目光，她解释般地补充道：“我也很喜欢娜塔莎…这个角色。”她顿一顿，确认似的复述道：“我……很喜欢她。”

 

斯嘉丽眨巴着眼睛看她，久到她难得地不安起来。

半晌，斯嘉丽终于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融入角色？”她说，“你今天整个人的言行都很玛利亚·希尔。”

她怔了一怔，然后突然地笑起来。

“秘密。”她轻快地说，“如果你想知道，我们再来模拟一个场景。”

 

斯嘉丽点了头，她坐正了身子。

“那么，”她说，随意的语调遮掩不住声线的紧绷，“如果黑寡妇最终爱上了一个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会对那个人说些什么？”

 

这次的沉默是如此漫长，久到她手上再次点燃的那半支烟那端零星的火焰又一次隐没在黑白的灰烬里。

她猛地吸了一口，辛辣的烟气岔进气管里，充斥整个肺部，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斯嘉丽的回答。

 

四溢的烟雾模糊了相似的眉眼，那女演员最终垮下肩来，低声说：

“谁会知道呢，我到底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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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的题目是局包对话，我没有跑题。

文题用的是复数形式，当然也不是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