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liever(希寡) 1
说好的大工程，虽然走向已经和最开始的大纲完全不一样了。全文共计14章，HE。更像是副局人物研究，有部分章节希寡戏份极少。
-------------------------------------------------------------------------
简介：
“你是否相信你为之努力的事业意义非凡？你是否相信你为之付出的一切都有其价值？你是否依然相信，你曾经相信的一切？”
Chapter 1 创伤
天色已暗。佩珀暂停了一天的繁忙工作，在抬头看见星星点点的灯火时才猛然意识到夜幕降临，身体上一直被忽略的酸痛感促使她站起身来活动。这个点，即使是在斯塔克工业，绝大多数的员工都已经下班回家，偌大的公司里空空荡荡，只有她行走时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回荡。
佩珀的办公室在顶层。这意味着她低头从窗边往下看时，整个城市都匍匐在她脚下，微弱的灯光跨越漫长的距离早已显得模糊不清，像是深渊中窥视的眼。
她打了个寒噤。站在高处的人不一定能第一个看到阳光，但必须直面黑暗。佩珀离开了办公室，向楼下走去，她需要有人一起喝一杯。
出乎预料的是，玛利亚的办公室一片黑暗。
也许她已经回去了，佩珀一边想一边向那走去。自从玛利亚.希尔开始为斯塔克工业工作，佩珀和这位前神盾的副局长建立起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她们都是在超人类的世界里挣扎的普通人，各自在一个男性成员占据多数的机构里担任领导，在一个个加班工作的深夜里，她们的办公室往往是整栋楼里唯二亮着灯的地方。
她还记得她曾经问过高个儿的黑发女人，“我以为你工作时间应该是拒绝饮酒的？”
“的确，职业精神。”玛利亚晃着酒杯，“但既然全球安全已经被私人承包了，那么不再有所谓‘职业精神’了”。
今晚看来会成为一个例外。佩珀最后瞟了一眼，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慢慢恢复了视力，黑暗中的人影显得模模糊糊。佩珀吓了一跳，她摸索着打开了灯。玛利亚.希尔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佩珀皱紧了眉，试探性地叫道，“玛利亚？”
女人终于回过了神，看向佩珀，慢慢地眨了眨眼，在适应了光亮后条件反射地扯出一个疲惫的笑容，“佩珀。”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佩珀走近了问，心里估算着从天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玛利亚避而不答，她站起身来向旁边的酒柜走去，“来一杯？”拉开柜门，一瓶烈性伏特加孤零零地站在一边。
“对工作时间来说好像太烈了？”玛利亚头也不回地询问道。
佩珀无声地叹气，“上我那儿吧。”
玛利亚这回真心实意地笑了笑，拿过外套率先离开了办公室，站在一边等佩珀把灯关上。
黑暗中一时间又只剩下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佩珀能感觉到玛利亚就走在自己身侧，脚步声轻微地几乎听不到。“就算你曾是特工，这种酒精耐受度也有些令人吃惊了。”
玛利亚在黑暗中耸肩，“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她变相地承认了酗酒以及买醉行为的实际存在，“要说千杯不醉的超级特工，我想我们都知道那是谁。”
“说到这个，你有娜塔莎的消息吗？”
沉默回答了一切。那个神秘的女人可能活着，也可能已经死去，还有可能就此隐姓埋名人间蒸发。
她们安静地来到了佩珀的办公室。佩珀去倒酒，玛利亚倚在一边看她。
“我有时候都觉得佩珀.波茨女士是我还没有从斯塔克工业辞职的唯一理由，”她开了个玩笑，“你有着圣人般的心肠。”她接过酒杯，微微举杯示意就迫不及待地干掉了整整半杯。
佩珀翻了个白眼，也做了同样的事。
玛利亚放下酒杯，看着酒液再度倾注进杯中，抬头迎上了佩珀审视的目光，“你还好吗，玛利亚？”
玛利亚无意识地晃动着玻璃杯，液体拍打着杯壁又落回，发出了不那么优雅的噪声，她移开了目光，“我很好。”
佩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拎起酒瓶就向阳台走去。玛利亚无言地跟上。这个阳台是她们通常选择这里小聚的原因，惯会享受的斯塔克在这里进行了一点小改造，保证人们在欣赏风景的同时不会被冷风糊个满脸。
她们在小小的玻璃圆桌旁边坐下，玛利亚把酒杯放在一边，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
“你在过去的一周里训哭了三个人，喝光了酒柜里几乎所有的存货，在街上袭击平民，即使你声称他形迹可疑，但我们调查过，他确实身家清白。”佩珀锐利的目光落在玛利亚脸上，“还有刚才，你呆坐在黑暗中好几个小时。玛利亚，你不好。”
玛利亚咬紧了牙。长久以来，她是士兵，是间谍，是神盾局的副局长，是占据上风并提供保护的人，佩珀带着关切和探究的目光让她感觉极端不适，她怒火中烧，针对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针对自己，但佩珀绝不会成为她迁怒的对象。
毕竟，那可是佩珀.波茨，她能搞定托尼.斯塔克，让世界上最不会好好说话的人开口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当她坐在这里，打定了主意要从玛利亚这里听到些什么时，玛利亚知道她必须开口。
一段时间的沉默。
“你知道让心理医生来给我做咨询是个糟糕的主意，对吧？”玛利亚最终开了口，“他们从来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哈默医生是业内的翘楚，并且一直以来都和斯塔克工业保持着密切的合作关系，值得信任。”佩珀不为所动，“他告诉我你一开始不太配合，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状况良好。但是玛利亚，我们都知道事情并非如此，你需要帮助。”
又是沉默。玛利亚闭着眼睛回想着发生在早些时候的那场不怎么愉快的谈话。
“信任问题？”带着圆圆的黑框眼镜的男人坐在对面，用那种心理医生特有的语调吐出这个词，“就我粗略了解的背景情况来看，不止如此。也许你不容易信任人，但是军伍生涯应该能帮助你克服这种问题，当街袭击平民，也许是信仰危机带来的挫败感？”
好极了，她冷着脸想到，神盾局的坠落以及资料的公开让她的个人档案随处可查，尽管很久以前弗瑞和她就确保了上面没有留下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但这种感觉依然使她很不舒服。
戴眼镜的男人柔和了语调，身子往后靠，显示自己并不具有侵略性，“告诉我，希尔女士，你如何看待这些？你是否相信你为之努力的事业意义非凡？你是否相信你为之付出的一切都有其价值？你是否依然相信，你曾经相信的一切？”
她盯着面前的人，装作一副沉思的样子，最后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是的，我相信。”
“玛利亚？”佩珀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信任问题。”她说，“你知道我曾经是个特工，间谍，也许还算得上是某种程度的政治家，敞开心扉是件很困难的事。特别是在这件事之后，你无法肯定任何人的真实立场。”
佩珀伸出手来放轻抚她的手臂，温热的掌心让她僵住了一瞬，她想站起来大吼，想一走了之，想对任何一个对她穷追不舍问个不停的议员、记者大打出手。但不是佩珀，不是这些真正关心她的人，她面对这些在她生命中曾经流露过善意的人时只会保持沉默，她真的不会应付这个，尤其是女人。
一开始是中学时的数学老师，她还记得她将一头金发编成一根长长的辫子垂在身后的样子，她总是在玛利亚逗留在学校时将她叫到办公室去，泡上热茶，让她能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情而不受那一伙总和她不对付的男孩儿的打扰。玛利亚从来没和她谈论过她为何总在学校里待着而不回家，她也从来没问过。
然后是军队里的战友，她是唯一一个女性，他们彼此支持，但是那样的环境下所有的事情都简单而直接，她的小队第一次出现伤亡者的那天，她和剩下的队员沉默了一整天，坐在一起，干掉了几罐偷偷搞到的啤酒，拍打着彼此的肩膀。
神盾局，神盾要复杂得多，敌友的界限在这里并不分明，间谍总是倾向于自我伪装，这也许就是九头蛇可以在神盾渗透如此之深的原因。即便如此，也依然有那么几个人可以称得上是朋友，梅琳达，娜塔莎，还有菲尔。菲尔.寇森是神盾中的另一类人，好好先生，愿意将各种雇佣杀手、黑客带进神盾，好像在收留暴雨中流浪的小动物。
玛利亚.希尔不属于这一类，她循规蹈矩——至少表面上如此，不近人情，她知道神盾的几乎所有见不得光的秘密而不动声色，她冷酷地计算得失，用黑暗对抗黑暗，在尼克.弗瑞和国会之间平衡进退。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她现在孤身一人承担了所有针对神盾局的质疑和指责。毕竟其他两个人以假死来赢得了一片清净，所有想要知道神盾秘密的人都会来找她。
“昨天发生的事是个意外，”她突然说，“你知道前段时间我一出门起码有三个来自不同机构的特工尾随，在这种情况下难免神经过敏。”
“而一个人不出声地待在黑暗里是躲避杀手的最好方式？”
玛利亚干笑几声，“不。”她看向远方，“当然不。”
“我接到了一条消息，这些消息在不断传来。”她攥紧了拳头，“内华达州的某处发生了一起极其血腥的灭门惨案，受害者的名字我曾经见过，在神盾局的资料中。”
她用力地咽下一口唾沫，继续道，“他们是前神盾特工，及其家人。”
佩珀轻吸了一口气。玛利亚没有看她，她的视线涣散在虚空中，“丈夫、妻子，老人，还有一个六个月大的婴儿。”
“自从神盾倒塌之后这种事情就在不断发生，神盾局本来应该是一道防线，一面……盾牌，保护人民远离他们未知的危险，也保护自己的特工——”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会有更多的报复事件发生的。”她轻声道，“包括我那见鬼的不知所踪的女朋友，世界上想要向黑寡妇讨债的组织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她终于转过头看向佩珀，“我搞砸了一切。九头蛇在我的眼皮底下发展壮大，而我对此毫无察觉，然后我按下了那个按钮，葬送了我曾经为之效力的组织。”
“如果娜塔莎出了什么事，”她平稳的声音终于颤抖起来，“还有所有这些，死亡的、失踪的特工，都是我的错。”
佩珀起身抱住了她，她没有拒绝。
“会有很多人为此负责，你绝对不会是最大责任方。”斯塔克工业的CEO冷静道，“你依然在尽力保护，依然在战斗。”
玛利亚哼笑一声，带着鼻音，“你听起来像娜塔莎。”
她终于放松了身体，接受了佩珀的拥抱。她想象了一下娜塔莎看到这个场景会对她说什么，多半是些不着边际的玩笑话，她一直知道娜塔莎对佩珀很有好感。
至少在一片混乱——比如国会的紧咬不放，下落不明的爱人以及不断增长的恶性事件之中，玛利亚.希尔能够确定佩珀值得信任，她对此心怀感激。
评论(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