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

协议婚姻(润景) 5

烂尾+后记。   1  2  3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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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甲乙双方,需要遵照结婚时立下的誓言,向对方托付自己的信赖和爱情。

                                               ——摘自《崔书润和徐伊景的结婚协议(修订版)》

在这种时候,崔书润才能真切地感觉到,她和徐伊景这段婚姻开始得是有多潦草。第一天徐伊景上门,第二天她们教堂里见,徐伊景带着赵理事,崔书润带着朴专务,草草地过完流程交换了戒指,第三天徐伊景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崔家的饭桌上,这便算是见过家人了。

去日本见徐峰秀,不存在的。

 

一开始就是纯粹的利益关系,对于徐伊景绝口不提这件事,崔书润也不以为意。直到临近年关,徐伊景毫无动窝的意思,一副要在崔家过年的样子,这才引起了崔书润好奇地一问。

彼时的徐伊景只是抬了抬眼,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要她“不要管多余的事”。最后,问题的答案还是从金作家那里得到的。哪里需要问,金作家恨不得拿一张徐家的家谱摆在崔书润面前一个个给她讲清楚。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崔书润从金作家追忆往昔又展望未来的描述中,得到了几点重要信息。

一,徐伊景和徐峰秀的关系不太好,但依金作家所言,这是两个人高冷的倔强。二,徐伊景和徐峰秀的关系此刻尤其不好,因为徐伊景擅作主张地结了婚让徐峰秀大为光火,单方面宣布断绝了父女关系。三,徐伊景并不觉得被断绝父女关系是件严重的事情,她完全同意。

 

“父母是不可能战胜子女的。”徐伊景手上拿着茶具,一边娴熟地动作着,一边这么解释道。

崔书润心安理得地接过徐伊景递到面前来的清茶,开口就是赞扬徐伊景茶泡的真好。

徐伊景恼怒地瞪了她一眼。

崔书润笑起来,一向孝顺自家父亲的她难得管了次闲事,陪着徐伊景回了趟日本。徐峰秀碍于崔书润没把徐伊景赶出家门,断绝父女关系的话,就再也没提过了。

 

又是一杯清茶递到眼前。

崔书润礼貌地接过,向徐峰秀致谢,脸上笑容的弧度不易察觉地变大了。这就是徐伊景当时恼怒的原因了。徐伊景住进崔家的第一天,佣人不了解她的生活习惯,一看徐伊景一副商界精英的样子自觉地给她泡上了黑咖啡,徐伊景对此不屑一顾,向崔书润讨了套茶具,看她泡茶的样子,崔书润才惊讶地发现,徐伊景茶艺很好。

看上去恨不得一天每分每秒都在工作赚钱的徐伊景,竟然会对这样耗时间的东西有研究,崔书润对此表示了合情合理的好奇。

遗憾的是,说着父母不可能战胜子女的徐伊景,和喝着茶赞扬她的崔书润都清楚地记得,徐伊景当时的回答。

“父亲喜欢。”

 子女又怎么能够完全摆脱父母呢。

 

一张方桌,三盏清茶。

金作家在门口探头张望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三个人各据一方,各自低头品茶,好像那当真有无穷的好滋味,一时间谁也没有打破沉默的打算。

偶有抬头的间隙,眼神交汇,崔书润脸上带着微笑,弧度不曾变过,徐家的父女两人则是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徐峰秀审视,崔书润坦然,徐伊景事不关己。

场面一度十分诡异,三人都是定力十足之辈,门口的金作家急在心里。

 

好在一杯茶究竟有限,再怎么小口品茗,也很快见了底。杯底轻轻碰撞桌面,崔书润跟着抬了头,徐伊景还是一副恍若未闻的样子。

“想清楚了?”

徐伊景这才把杯子放下。

“是。”

 

“听说她姐夫送你进过检察院?”徐峰秀话问得轻巧,看不出喜怒。

“那是个……”失误。

“那是个错误,”崔书润不疾不徐地开口,没有理会徐伊景瞟向她的目光,“不会再发生了。毕竟,”崔书润带着笑看了徐伊景一眼,正正迎上徐伊景似笑非笑的眼神,“亲疏有别。”

 

徐峰秀不置可否。“崔东诚还在的话会允许他的女儿带着诚进搅和政治?”

“我来处理。”

徐峰秀看向女儿,“如何处理?”

“需要您的帮助。”

“我教过你任何事情都要有代价。”

“现在可不是您给我发工资的时候。”

“今天还没来得及给盆栽浇水。”

 

徐伊景变了脸色,徐峰秀移开了视线。徐伊景看向崔书润,收获一个肯定的眼神。犹豫不过一瞬间的事,徐伊景干脆地站起了身,大步离开了房间,顺便狠狠地瞪了候在门口的金作家一眼。

她会为这一眼后悔的。

当她为父亲精心侍弄的花草浇完水再次回到这里时,她看到的是相谈甚欢的金作家和崔书润,徐峰秀已经不知所踪。

听到动静,崔书润回过头来,带着笑意道,“伊景小时候真的很可爱呢。”

徐伊景一点也不想知道这短短的时间内,金作家到底和崔书润说了什么。

 

崔书润其实并不意外徐峰秀只是说了几句话就离开。

徐峰秀不在意她们是否相爱,这样的词语即使是她们两人之间也不可能会用到。徐伊景近些年的变化,徐峰秀看在眼里。他开始反思自己对徐伊景的教育,也反对徐伊景在韩国准备开展的那种事业,那他就没有理由否定徐伊景现在的选择。崔书润无论是家世还是人品,都无可挑剔,徐峰秀就更没有理由插手。

 

“带我逛逛?”

徐伊景和崔书润就这样出了门,在熟悉的街头巷尾穿过,最后站在了小河边。

“这就是你和朴建宇定情的地方?”崔书润走得有些累,斜斜倚在徐伊景身上,挑着眉漫不经心地问。

徐伊景站直了身体,崔书润软软的短发蹭在她脸上,心底有些发痒。“没有定情这回事,你知道的。”

“那是开始,而此时是终点。”

找出那枚一直随身携带的一元硬币,指尖在上面轻抚而过。扬手欲抛,动作却被崔书润拦住。

“徐会长,借一元钱给我吧。”

“借贷是要担保的,书润。”

“回去给你。”她其实并不在意这一元,徐伊景自己都放下的执念,她自然不会拦阻。她只是想找个理由,给徐伊景送一份礼物。

 

回到韩国,一切都开始走上正轨。

徐峰秀当年发现张泰俊不怀好意,在奥运会筹备时就留了一手,记下了一本黑账,拿着它以作震慑,将自己的基业转移到了日本。徐伊景把账本往上面一送,张泰俊余生就只能在监狱里度过。

城北洞一倒,那些追逐着利益的人纷纷离开。朴武三和孙奇泰见风使舵,也无意再和徐伊景为难。朴建宇失去了老人家的支持,再度被朴武三排挤离开。

朴建宇离开的那天,徐伊景知道得清楚,但并没有去送行的打算。她和崔书润晚上有个约会。

崔书润买了一对戒指,告诉徐伊景算是担保。

徐伊景似笑非笑地收下,心里清楚崔书润对她们结婚时,事先吩咐朴专务准备的婚戒是男女戒,幸亏徐伊景也有准备,才没有太过尴尬一事耿耿于怀。

 

诚载终于出了狱,按照姐姐的安排进了研究所。他有一个小小的愿望没有和任何人说起,也不会有人再听到。

去接诚载那天,崔书润带着徐伊景顺便去看了看崔东进。崔东进看着自己最心疼的侄女,想起了多年前,含着泪水来告知自己将以婚姻来换取集团存续的书润,在第二天,就脸色微妙地告诉自己,结婚的对象换人了。

他当时问过崔书润,怎么见得徐伊景就比张泰柱好。崔书润的苦笑中,难得带上了一点明朗。

模仿着那个人的语调,崔书润这么告诉叔叔,“因为伊景,是适合做我的妻子的人。”

 

谁能料到,当年的戏言,一一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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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有几个小彩蛋,不想看我啰嗦的人直接从“比如说”的段落开始看。

这个结尾有点短,想过干脆和第四章并一并,好像又不太合适。仓促是显而易见的,因为这篇文的初衷,其实是两个人在这场协议婚姻中,双向暗恋,但是谁也不肯先开口的故事。谁知道徐伊景实在不是个会压抑自己欲望的人,在第三章就按捺不住地快刀斩乱麻,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那我写它还有什么乐趣嘛。这篇文其实第三章就结束了。

凭借着对两个人碰面的时候同时被对方的下属叫夫人这个场景的执念,又半死不活地苟了一章。后面就完全是在过剧情了。其实这些剧情扩展起来写,按照我的大纲能写满预计的六章,但我想你们也没兴趣看徐伊景怎么再次搞定了城北洞,诚载出狱以后看到崔书润和徐伊景相亲相爱内心复杂。

我也没兴趣写。我想写的,是一个光明正大秀恩爱,暗搓搓谈恋爱的故事。挑明以后我就写不来了,没谈过恋爱的人写不来恋爱日常。

出于这种特性,和我个人的癖好,有些东西我写得有些隐晦。

其实并不影响阅读,我一直认为文章的解读权是读者的,同人嘛,写得浅显直白一些更符合需求。但是我克制不住自己在那些字句的缝隙里暗搓搓地留下蛛丝马迹,能让我在写作的同时克制不住嘴角疯狂上扬。

就像大家想看个蛋,我也写了个蛋,但是我悄悄地用笨拙的手法在蛋壳上刻了些说不上精巧但我很喜欢的花纹。就是图自己开心,但如果有人问起,我难免有些兴奋地指着这些花纹给人看。所以我回评论的时候老是刹不住车。(不要有心里负担呀,不想理我就别回我了)

有的时候,这些花纹从不同的角度看,还有不同的模样。

 

比如说,诚载的小愿望,正经的解读是他对崔书润的感情。其实我写的时候想的是,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徐伊景,叫姐夫还是叫嫂子。他只能叫徐会长,所以他的愿望是,徐伊景越晚退休越好,免得他再次面对这个难题。

比如说,徐伊景明明说是去法国,结果崔书润打电话时在日本。其实啊,徐伊景说是从法国回来再谈,结果法国的事情办完了她发现自己不想谈,所以破天荒地使用了拖延大法来逃避,离开法国先去了日本,就是不回国。感谢朴建宇作妖,老徐看上去是又拖了一把,但徐伊景的性格不可能一拖再拖,第二次选择拖,就是很明白地做了决定:这婚我不想离。书润明白,觉得我也不想离啊,那我们按照原计划来滚床单好不好呀,你徐伊景也有今天,为什么跑日本去了,是不是舍不得我。这一天是她们协议好滚床单的日子,所以之前第一章书润在电话里说“日子正好”。

比如说,徐伊景前面还是个野心勃勃的样子,怎么突然就不想离婚了。其实我有暗示。徐伊景在日本,先去给书润买礼物才去工作,说明她对工作的态度已经变化了。和崔书润打电话,崔书润说我要选择集团生存,徐伊景回答说要拥有灯光的那一段话,是崔书润的想象啊,结果老徐没这么回答,她下一句话是“我明天上午的飞机”,接着就是约崔书润吃饭。

比如说,那套粉色西装,其实老徐挺喜欢穿的,但就是不肯让书润看到。所以她才带着去了法国,又去了日本,结果没来的及换。

比如说,其实金作家念的那些秘诀徐伊景还是听进去了,所以她有意识地给崔书润挑礼物。为了在外人面前营造和谐形象的那种公务式的礼物,交给别人处理,崔书润也懒得拆。但是私下自己还是要用心挑一份,崔书润也会主动问她要(“日本特产”),其实这就能看出来她俩早就不止协议关系了。哦,对,徐伊景发现这招还挺有用,举一反三地用在了父亲身上,逢年过节开始学会送脑白金了,父女关系就缓和了。

比如说,那个结婚协议的修订版,是金作家修订的,所以才会出现信赖和爱情这种对徐崔来说矫情的词语。哦,没人叫她修,她自己想着干的,这份协议摆到徐伊景面前时,徐伊景肯定要让她加班的。

 

这些属于我的自娱自乐,读者get到了,那挺好的,get不到,也不影响什么,毕竟甜甜的两个人大家都能看到,这就是那个蛋。你觉得我刻的大象像只鼻子里插葱的猪,也挺好的,我还能换个角度看问题,在自己的文里找到惊喜,对我来说这也是写文的乐趣。别搞得像高考阅读理解似的。

解读权是读者的。

那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把我说是自娱自乐的花纹指给大家看,非得把几笔画下去的四不像说是鹿而不是马呢?后者是因为我觉得它是,我只能告诉你我看到的。前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它是什么呢,因为我后面两章写得实在垃圾,觉得对不住大家,给大家放几个彩蛋,凑凑字数。

我真的挺啰嗦的。

求评论啊同志们,我真的闲,想讨论老徐和二小姐的人设问题也欢迎啊,害怕我回你一大堆停不下来,你可以不理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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