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

掠影(润景)3

 喜欢黑道背景的朋友不要抱太大希望,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篇文并不是那样的。设定崔家黑白通吃但正在洗白,只是为了某几个情节才这么设定,着墨不多,诚进的戏份都比帮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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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继承人

诚进集团的战略企划部很快就成立,崔书润随之以本部长的身份实际上接手了集团事务已经将近一年。但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崔远载名义上的副会长之职始终保留着,而崔书润或许是考虑到兄妹间的情分,在各种场合也尽量给他留面子。饶是如此,崔远载在公司一天天也觉得难受,到后来,就根本不到公司露面了。朴恩正特地打电话来向崔书润抱怨过,说崔远载成天里在外面呆到很晚才回家,常常一身酒气,还带着女人香。

崔书润一面安抚着大嫂,一面放下了心,前去探望了大嫂,确定她没有离婚的意思后,回来就问起了徐伊景对于明洞业务的整理情况。

“账目我已经全部查过了一遍,新的业务也已经展开,但还有几个地方的欠款没有收回,崔远载……”不等崔书润的目光瞟过,她已经自觉地改了口,“崔大少爷做事实在太不靠谱,担保没有就敢放贷,数额不低,要回来怕是需要些时日。”

 

崔书润一直都知道徐伊景在崔家,除了崔东诚和她崔书润,对于别人一直是种不理不睬的轻蔑态度,冲着崔书润的态度,她带着嘲讽地叫一句崔少爷已经很给面子。但眼下,崔书润想想现在哥哥一见到自己就冷哼着扭头的情形,也没什么资格告诉这个小了自己七岁的家伙要讲礼貌。更何况,上次崔远载在她办公室大闹,还是徐伊景帮她挡了一挡才没被崔远载盛怒之下扔过来的文件夹砸到,崔远载似乎也被自己的失态惊住了,从那以后,除了崔东诚强制要求的用餐时间,再也没在崔书润面前出现过。

手搭上徐伊景的肩背,轻抚着徐伊景被砸到的地方,“好的差不多了么?”徐伊景恨极了别人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触碰她,却很是习惯崔书润时不时的拥抱和亲近。

有些受用地眯着眼睛,把下巴磕在崔书润肩头,想着在朴恩正临时居住的酒店房间里发现的发丝和双倍的洗漱用品,漫不经心地回答,“小伤而已。”无论是她小时候跟着徐峰秀学的东西,还是她现在做的事情,都不可能让她把一个文件夹的尖角划伤放在心上。

软弱是罪。徐峰秀的声音犹在耳边。那是她的领路人,徐峰秀教给她的东西,远比任何人想象到的都要多。

她看不到崔书润有些不忍的目光,却有些警醒,吃惊于自己此刻对崔书润亲近的依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如此习惯崔书润的亲近。她猛地直起身子,远离崔书润的气息。

就在她起身的前一秒,崔书润正好开口说话,掩盖了徐伊景动作的突兀。“伤好了的话,就陪我去上课吧。”

“大概是最后一次了,站在讲台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崔书润站在讲台上,同样在问自己,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坐在角落里的徐伊景。这四年以来,她们几乎形影不离,也许是出于当时有名无实的保镖职责,也许是当年年仅21岁的崔书润对14岁只身一人的徐伊景动了恻隐之心,当年的崔书润向父亲提出了把徐伊景留在身边的要求。崔东诚担心女儿遭遇了那样可怕的事情后留下阴影,徐伊景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当事人,是以同意了崔书润的请求,以保镖的名义让徐伊景住进了崔书润房里。

随徐伊景渐渐长大,真正担任了崔书润的保镖,而崔东诚出于继承人选的考虑,有意为崔书润培养帮手,徐伊景又渐渐兼任了崔书润的秘书和参谋,这是后话了。

她毕业后应聘了大学的讲师,讲的第一堂课,徐伊景就坐在同样的位置。如今,她要讲完最后一堂课,离开她所喜爱的大学,走向她一直极力避免的斗争漩涡。好在,徐伊景也在那里。

嘴角勾出一个温柔的笑,随着铃声响起开始上课。“革命是美丽的,因为给人梦想;但同时也是悲伤的,因为总是失败……”

 

上完课,崔书润去办理离职手续。校方虽然不知内情,但多少也能猜到一点,放人也很是果断。毕竟当初崔二小姐入职的时候崔东诚是亲自过问的。前脚送走了崔书润,后脚校方就通知了崔东诚。

崔书润对于这一点是早有预料的。

刚回到崔家大宅,崔书润就被崔东诚叫去了书房,徐伊景就在门外等候。

 

“下定决心了吗,书润啊。”崔东诚有些不忍心,他的女儿,本来该是个学者,与世无争,活的开心自在。

“朴医生都和我说过了。”崔书润提起这件事眼眶忍不住泛红。据医生的说法,就算能进行手术,生存率不过35%,如果不进行手术,倒还有短短几年时间。

“医术不怎么样,嘴还不严。”崔东诚有些气恼,但对于崔书润的手腕也有些满意。“这半年来你在公司做的不错。接下来准备好,我会把副会长的位置交给你。”

“那远载哥哥……”虽然是早有预料的事情,崔书润依然有些难过。“我和远载哥哥,会变成民载哥哥那样的。”

崔民载回归以来没什么动静,只是兢兢业业地经营着诚进建设,和建筑业沾边的帮会活动偶尔能插上一手,似乎已经明白和大伯争斗是没有希望的,甘心于仰人鼻息。

“哼,能力不足又嫉贤妒能。”崔东诚不愿多说。“民载最近和远载走得很近,你稍微注意一点吧。在公司给他个闲职,帮会那边,我会安排的。”

看着崔书润面露不忍,崔东诚取出自己常用的钢笔放到崔书润手中。“书润啊,不要成为好人,成为让人惧怕的人吧。”

“还有,我的女儿,我爱你。”

 

徐伊景皱着眉看着崔书润红着眼从书房里出来,还来不及说什么,崔书润就示意崔东诚叫她。徐伊景看了她一眼,就在身后带上了门。

“会长。”徐伊景在心里猜测他们说了什么,让崔书润红了眼,虽然崔书润爱哭是她早知道的事情,和崔远载正面冲突的那段时间,崔书润几乎每次开完会都要在办公室生闷气。

“你干的不错。远载和民载的势力,尽快处理干净吧。你要记住,不要让书润沾血,也不要让她流血。”

“……是。”

 

时间在忙碌中总是过得很快。自从崔书润辞去教职专心打理公司事务以来,又过去了两年。

在这两年里,崔书润顺理成章地接过了副会长的位置,崔远载成为了本部长,崔民载依然在打理诚进建设,似乎毫不受影响。但一众股东都看清楚了崔东诚的意思,虽然大部分还在观望,仍有部分人慢慢倒向了崔书润,朴镇泰专务更是坚定地站在崔书润一边,哪怕他是崔远载的岳父。

徐伊景的动作也在加快。当年的徐峰秀如果能活到今天,地位和朴镇泰可以平分秋色,她作为徐峰秀的弟子,甚至继承了徐峰秀姓氏的身份让她在帮会中本来就有基础,再加上崔东诚洗白业务的心思已经暴露无遗,帮会里的人心浮动。地位高的元老大部分都和崔东诚在同一条战线上,公司的股份有他们的一份,自然乐意顺着崔东诚的意思慢慢放权,而中层大多挤破了头想要在诚进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面对传说中崔家下任继承人的亲信徐伊景,也一般不会得罪。而下层的小喽啰,大多在另谋出路,消息不灵通的他们只知道崔氏另有打算,加上徐伊景的有意为之,反而倒向不姓崔的徐伊景,打着另起炉灶的主意。虽然有浑水摸鱼的人,在崔东诚的支持和徐伊景的努力下,也翻不起太大风浪。在这样的前提下,徐伊景的地位倒是逐渐稳固了起来。眼看着,崔家就要被崔书润握在手里了。

但近来,有一件事让徐伊景烦心。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崔远载没擦干净的屁股,他当初没有拿到足够的担保就放了贷,而且数额都不小,其他的陆续追回了,而有一笔钱,却难以收回。欠债的人,当年是一个混混,现在却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

崔东诚是一点也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沾到帮会的事情,处理地下势力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地下势力出现了空白,正是新势力崛起的时候。按理这是皆大欢喜的事,但利益动人心。崔家吸足了血,现在却想把黑钱洗成白的,有的人不愿意,想让崔家退的干脆干净,兴风作浪。这个欠债人就是其中之一。

崔家要想握紧手里的钱从容抽身,必须打压这样的气焰。

这就是徐伊景坐在这里的原因。

 

她只带了一个人,就直闯了对方的大本营。周围都是对方的人,手里拿着枪。欠债人是个中年男子,看不出当年欠债时的落魄,西装革履,耀武扬威,显然对于徐伊景一个21岁的小姑娘不屑一顾。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他把子弹推进弹匣,把玩着手上的手枪,抵住了自己的头颅。“先放弃的人输。”

哒。撞针的声响,空枪。他把枪拍在桌上,似乎认定徐伊景不敢加入这场游戏。

哒哒哒哒哒。

没等他回过神来,徐伊景连开了五枪。他难以置信地抬头,想在那张年轻的面容上找出犹豫和恐惧。一无所获。只有一丝轻蔑的笑意一闪而过。

“这才多少钱,值得你用命来赌?”

“不要看不起钱,肉眼看得到的神灵,就是钱。在金钱面前要谦虚且诚实才行。”她手上仍把玩着那把枪,捡过桌上的子弹慢慢填进去。

他笑了起来,也是嘲讽的。“这种口气让我想起一个人。”还能有谁。“他为崔家千金死了,你也要为崔家的钱送死?”

徐伊景冷笑起来。她没有答话,站起身用枪对准了面前人,周围的人也迅速反应,同样拿起了枪对准她。

千钧一发。

徐伊景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熟悉的名字,是崔书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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